今天,他又受邀来到了一所小学。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脸让他感动,他仿佛也变成了一个活泼的孩子。湿地的一切在他头脑中像一幅幅美丽的画闪过,这是他的生命,他的一切。那件事似重锤敲打着他的内心,只要那件事在头脑中出现,崇敬之情就在心底升起,它是那么神圣,那么动人,那么壮美,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。
他记得清清楚楚,那是个阴沉沉的上午,他像往常一样去巡视湿地,看一看让他心醉的白天鹅,这是他的工作,也是他的生命所依。随着人们对生态环境重要性认识的提高,三门峡黄河湿地越来越美,到处焕发出勃勃生机。白天鹅的数量也是越来越多,成群结队的白天鹅从头顶上飞过,姿势是那么优雅,那么美,叫声清脆悦耳,与天空的乌云形成鲜明的对比。他原本湿漉漉的心也变得明朗起来,脚步轻快了许多。他又来到了那个小小的土台前,这里比其它地方略高些,长满了青青的小草,一对白天鹅把家安在了附近,它们经常在土台上嬉戏,叫声传得很远,他大老远就能听到这熟悉的叫声,像孩子的呼唤。来这里已经成了他的习惯,如果一天不来,心里就空落落的。今天他很有眼福,这对白天鹅正在跳舞,他们时而拍打着翅膀,时而走着优美的舞步,每个动作是那么美,那么优雅,那么一丝不苟,像是学生在考试,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有一点失误。有时这对白天鹅的脖子相互摩擦,似一对如胶似漆的小夫妻,还不时鸣叫着,似在诉说着爱慕之情。他看呆了,醉了,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像一尊雕塑,他怕打搅了这美好的一幕。也许是跳累了,一只白天鹅停下了舞步,而另一只则意犹未尽继续跳着,唱着,像是在展示它超凡脱俗的魅力。突然天空一道白光,他的眼睛瞬间被耀得啥也看不见,待他看清了,眼前出现了一个凄惨的场景:那只跳舞的白天鹅像一只火球,发出惨叫,这叫声像刀子割着他的心。那只不跳舞的天鹅也被白光吓坏了,应急性地似箭一般冲向天空,当它看到下面的一幕时又飞了回来。它拍打着翅膀,像是在给着火的天鹅灭火。他想去救天鹅,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,没等他反应过来,着火的天鹅已经不行了。火渐渐熄灭了,天鹅只剩下一个烧焦的尸体。活着的天鹅叫声凄惨,不时用翅膀拍打着死去的天鹅。它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,它要把伴侣唤醒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活着的天鹅叫声越来越小,越来越嘶哑,最后它依偎在死去的天鹅旁,眼角流着泪水。他想帮助这只天鹅,把死去的天鹅埋了,可他伸手去挪动死去的天鹅时,活着的天鹅发怒了,疯一样地去啄他。他只好心疼地走开了。
第二天,他又来到土台前,活着的天鹅还依偎在死天鹅旁,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。他给天鹅放下最爱吃的食物,可它无动于衷。整整一天,天鹅不吃也不喝。
他每天都去看那只白天鹅,可它还是老样子,不吃也不喝,最后安静地死在了烧死的天鹅旁。他的内心受到了强烈地震动,他向白天鹅致敬。他把这对白天鹅埋在了土台上,堆了个小坟头,旁边竖了一块木制墓碑,上面写着:白天鹅夫妇之墓。他每天还是习惯性地来这里,有时在天鹅的坟前静静地坐上半天。
他给每位来湿地旅游的人动情地说着这对白天鹅的故事,他分明看到人们的眼睛里闪着泪光。
讲台上,他眼角挂着泪珠说着白天鹅的故事,说着湿地美丽的一切。教室里太安静了,只有他声情并茂的说话声,后来,教室里出现了啜泣声,连成了片,孩子们被天鹅的故事深深打动了,最后孩子们高呼:“保护湿地,爱护天鹅!”这声音飘向天空,响彻云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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